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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的地并不远,二十分钟就到了。
下车之后,我仰头看了看面前二十层左右的大楼,还是没明白这儿是哪儿。
“九楼。”进电梯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。
我按了“9”。我再忍!就不信到那儿我还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去的!
还是没知道!
906室。
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个子矮矮的、福墩墩的、年纪大约六十多的老太太,满头银丝、慈眉善目的。看见我和方致新一前一后地站在门口,就用一口上海普通话问:“余小姐、方先生是吗?”
啊?!我大大地愣了一下,从眼角瞥了瞥方致新的表情……无表情!于是我就点了点头(嘿嘿,暂时冒充一下又何妨?),“阿婆好!”本人没啥优点,就是嘴甜!(柔,拖鞋!)
老太太朝我笑笑,让开了道,“请进!”
“门槛!”我低低地提示了方致新一声,抬腿进门,抬眼打量着屋里的陈设。
这是很普通的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,装修有点旧,打扫得相当干净。客厅里摆放的家具全是老红木的,最显眼(应该也是最值钱的)就是迎面的一幅一人高的黄花梨团花隔扇,雕的是栩栩如生的君子竹图案。
乖乖!这幅隔扇少说都得值个好几十万吧?!我在心底感叹。当初在北京的时候,我很喜欢跟着高不可攀去逛古董市场,曾经见过一道类似的隔扇、比这个的图案还简单点儿呢!卖家说是明朝的古物,开价一百二十二万。高不可攀悄悄告诉我,这种开价都要腰斩、再腰斩才能是可以开谈的实价!(太黑了!)
老太太见我盯着隔扇猛瞧,笑着问我:“余小姐也喜欢这种旧东西啊?”
我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:“旧的就是文化!”话音还没落、手肘就被方致新狠狠地捏了一下,疼得我的脸差点抽起来。nnd,不说就不说嘛、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?!
老太太抬手朝靠墙摆着的两个南官帽椅示意了一下,“你坐。”
我引着方致新一起过去。
“方先生,你跟我来!”老太太叫住了我们,上来把方致新的手从我的手肘上移到了她自己的手肘上面……明显就是对他这种情况的人的习惯很了解的样子!
方致新不太适应地微蹙了一下眉,对我轻轻甩了一下头道:“在这儿等我!”
废话!不在这儿等你难道要我到门口蹲着去?!我板着脸、一屁股在官帽椅上坐下了……没敢坐满,怕把人家的家当给坐坏了。
“余小姐,你等一下哦,我马上出来给你倒茶!”老太太很和蔼地关照了我一声,引着方致新推开左手边的房门进去了。
我拉长了脖子朝里张了张,隐约看出里面是间书房,打着空调、门缝里传出一阵凉丝丝的冷气(客厅里没开,有点热!)。还没等我看清楚,门又合上了。嗯?他到底进去干什么了呀?!我的屁股下面又像是被人塞了一把图钉了!
没两分钟的功夫,老太太又出来了,笑笑地道:“大概二十分钟就好了。你喝点菊花茶好不好?天热暑气大,清清火。”
“哦,好,谢谢阿婆!”我连忙点头。
老太太转身到厨房去了。
我其实很想问老太太方致新到里面去干嘛了,可是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是“余小姐”,而看样子、方致新是不太可能是自己找到这儿来的……不管要他来干什么!八成是余洁介绍的,所以,我还不能开口问。唉!
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,书房里突然传出方致新的一声惊呼……如果我没听错的话!紧跟着就是一声大叫:“何小笛!”
我紧张地跳了起来、扑进了书房。
书房就是很普通的、有很多书的房间,不普通的是书桌上放着的一盒亮闪闪的银针……我明白了,原来方致新是来做针灸的!而从他满脸惊骇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来看、大概是被老医生手里长长的银针给吓到了。
老医生是一位年约七旬的老先生,也是满头的白发,面色红润、双眼炯炯有神、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方致新的表情……很有医德地没有笑出来。
“我们回去!”方致新从放在屋子正中的方凳上站了起来、朝我伸手。
老医生愣了愣,狐疑地看看我。
我也愣住了,“怎么了?”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方致新会害怕的东西?太搞笑和不可思议了。想是这么想,但是我还是把手肘放到了他张开的手里,同时询问地看看老医生。
老医生皱皱眉,解释道:“方先生说要知道是什么样的针……”说着,他扬了扬手里的银针、苦笑道:“我就拿了一根用不到的给他……”
我看看医生手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