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节(2 / 3)
等你都记起来的时候,你就会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,而我只是你人生中,很小的部分。或许,早在前世,你就已经放下了,甚至,你可能已经遇到了别的姑娘。等到了那天,你心里自然就会开怀的。”
秦陌低头涩然一笑,呢喃道:“我不会有那一天了。”
他虽没有记起全部,至少,知晓了自己的结局。
在他决定烧毁她尸身的那刻,他那一辈子,就不可能开怀了。
更别提,遇到什么别的姑娘。
兰殊回眸看向了他,眼底透出了一丝不解。
秦陌只是定定将她望着,望着她此时此刻红润明朗的鲜活容颜。
他的眸眼通红而灼灼,良久,唇角牵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,“早点回去休息吧,明天,是全新的一天。”
明天升起的那一轮红日,她一定会很喜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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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殊不知秦陌到底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。
这日晚上他默默跟在她身后,将她送到了赵府门前的巷口。
她回头同他说“我走过去就到了,不用再跟着”,秦陌很听话地停了下来。
直到兰殊走上了大门前的台阶,管家欣喜地给她开门,兰殊不经意回眸一望,那道颀长的身影,仍然站在了巷口,定定地注视着她这厢。
兰殊迈进门槛,门前守卫将门阖实,她透过门缝最后看了一眼,发现他还是站在原地,未曾挪动过分毫。
兰殊也不知道他昨夜是几时离开的,她浑身疲惫,回到屋内,洗漱完毕,便灭了烛火,进入了梦乡。
迷迷瞪瞪间,她仿佛走进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中。
杳无人影的巷道,在一片朦胧里褪成了暗青色,独一道萧索的男子身影,在巷口显得格格不入。
他头顶并未着伞,浑身淋得潮湿不堪。
而当她嗔怒着同他嚷声:“秦子彦,我们早就断了!”
他身没在暗夜之中,那一副怆然的嗓音拨过层层雨雾,和着一丝苍凉的轻笑,落在耳边,愈发显得缥缈而忧伤,“只你一方的了断,怎么能叫断了?”
兰殊蓦然睁开了眼眸。
隐隐约约,黑漆漆的窗外,好似真的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端午节的深夜,长安城,落下了一场夜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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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姈昨日听闻兰殊在盛宴上险些遇到意外,而后又入了大理寺配合调查,一整天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直到夜里看见兰殊安然无恙回来,她才得以舒缓了一口气。
第二日,四更天,天还未亮,朝臣上朝。
兰姈前几日操持佳节的迎来送往,忙忙碌碌,昨日又担心了兰殊一天,赵桓晋见她难得熟睡,没有搅她安眠,独自盥洗穿戴完毕,便去上了朝。
夜雨一直下到了早朝结束。
雨过天晴,天边冒出了一道金光,正正打在了兰殊闺房的窗台之上,照入了她半透明的床幔内。
兰殊的眉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目,引得微微一皱,睁开眼,终得在二十二岁的端午节后,见到了第二日的太阳。
兰殊笑盈盈地推开了窗,沐浴着那温暖的晨光,彷佛昨日那场幽幽的夜雨,只是她半夜惊醒的错觉。
然院内满地的残红,与那早朝归来披了一身蓑衣的姐夫,清晰明了地提醒她,昨儿个,的确有场雨来过。
兰殊正坐在了前厅跟她的小外甥和小外甥女一同吃早膳,兰姈远远听到家丁通传相爷回来,三步并两地出了去,先帮他卸下了蓑衣,皱眉道:“你今早怎么自己走了?”
以往她都会早起伺候他更衣上朝的,今天一起来没了人,一时间都不习惯。
赵桓晋和颜道:“看你睡得香,没忍心扰你。”
兰姈将蓑衣递给了旁边的侍女,看见他肩头仍有一片渗透的氤氲湿气,连忙帮他擦了擦,“下雨了怎还骑马上朝?”
赵桓晋道:“起晚了,套车耽误时辰,而且下雨主干道肯定路堵,骑马方便些。”
“可你这都淋湿了。”兰姈心疼道。
赵桓晋宽抚道:“主要之前告了太多假,总要表现好一些,不好迟到。”
之前兰姈怀二胎时,太医说胎位有些不稳,赵桓晋便天天告假守在她身边,告的李乾都有意见了。
如今他是半点不敢迟到早退的。
兰姈仍是不予苟同,一时却也不知说什么。
兰殊见她双眸含满了关切,忍不住替她道:“要是得了风寒,岂不是得不偿失?”
赵桓晋看了她一眼,微微笑道:“不至于。你看洛川王不也是天天骑马上朝,风里来雨里去的。”
兰殊一听到“洛川王”三个字,回想起昨夜的梦境,太阳穴嗡地一下,神色不由微敛,转而盯着赵桓晋那一副看戏的样子,只觉得晋哥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又犯了。
赵桓晋昨日有圣人安排的要事在身,并没有参宴。
但秦陌在宴席连皇帝都不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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