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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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姿势坐着,晚上去还是那个姿势……”

叶扶琉听得倒吸口气,又感觉身侧阴风阵阵了。

她拢着鸡皮疙瘩浮起一层的手臂,真心实意感叹了句,“听起来病得真不轻!不像是身体出毛病了,更像是脑壳……” 素秋在背后猛扯衣袖,叶扶琉好不容易把后半截给吞下去了。

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打探到现在,隔壁魏郎君得了重病这件事,她已经有七分信了。还有三分的不确定,她需要再亲眼看一眼。

叶扶琉起身告辞。

魏大果然把她送出偏厅。

跨出门槛时,叶扶琉脚步一顿,“刚才送来的碗——”

“啊!还在郎君屋里。我这就去拿给叶小娘子。”

魏大即刻转身,匆匆沿着长廊往后院门走几步,背后又响起轻巧的脚步声。

魏大一回头,叶扶琉果然又不紧不慢跟在后头了。

“我年轻见识浅。”叶扶琉谦虚地提议,“但整天坐在屋里不见生人,不说话,听起来倒像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坐监牢似的。坐监坐久了,人失了精神活气,听起来不像是好事。”

“贵家不介意的话,我过去把碗拿了,顺道在屋门口和魏郎君打个招呼就走?魏郎君愿意寒暄几句是最好的,不愿寒暄的话,也算是身边出了点新鲜事,不至于活成一潭死水。”

轻描淡写几句话,正正戳中魏大心里最深的忧虑。

他咬牙应下,“叶小娘子是住得近的邻居,当面打个招呼应是无碍的。”

叶扶琉笑了,露出一排整齐的糯米小白牙,“走。”

——

魏郎君歇在书房。沿着廊子走过去不算远。

叶扶琉落后半步,魏大先过去敲门。

那么魁梧一个汉子,敲门动作小心翼翼,怕极了惊扰里面的模样,先轻敲两声,顿了顿,再敲一声。

“郎君,仆过来拿碗。刚才盛汤饼的白瓷碗留在屋里了,是隔壁叶小娘子家送来的。”

魏大轻手轻脚地把门推开。

屋里现出半明半暗的轮廓。东边的雕花直棂窗开了半扇,窗外种了细竹,竹叶影影绰绰,有人坐在窗边的阴影里。

叶扶琉站在门边踮起脚,视线越过魏大的肩头,乌溜溜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往里瞅。

屋里的人侧身坐着,视线盯着地,那是个低头沉思的姿态。听到门板声响,肩头微动,身子侧过来。

叶扶琉这两天从院墙下抬头往上看,见木楼上的魏郎君长了一副手长脚长的高挑个头,本以为魏家主仆两个都是北方常见的魁梧汉子。

今日近看才发现,这位身材修长的魏郎君,相貌却生得清贵文气,不似她想象中的模样。

人安静坐在暗处,窗外竹影摇曳,点点碎光照进屋里,显出病中消瘦的轮廓,苍白的唇。

或许是太久没出门的缘故,魏郎君搭在膝头的手也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色泽。他今天穿的又是身暗色的襕袍,两厢映衬,暗色衣裳越发衬得手背肤色白到几乎透明。

叶扶琉眼尖,一眼看清了屋里的人,突然就不觉得外头的院子冷清了。

好家伙,人长得比院子还要冷清啊。

魏郎君一眼便瞧见了魏大身后探脑袋打量的叶扶琉,视线漠然转了一圈,没说什么,目光又转回去,继续盯着地。

魏大被主人盯了一眼,仿佛做错什么大事似地,连手脚都不知如何放了,慌忙回身送客。 “叶小娘子,郎君不想说话,我送你出去。”

叶扶琉不肯走。

她眼尖,刚才瞧见地上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 “什么活物在地上跑动?黑乎乎的。”

她身后的素秋也瞧见了,吃惊地低呼,“娘子……是不是黑鼠?”

魏大骤然一惊,连忙健步冲进屋去。 “哪儿有黑鼠?”

“喏,那边。”叶扶琉这回看清楚了,抬手往屋里地上一指,“好大一只。就在你家郎君刚刚盯着的那块地。”

硕大的黑鼠吱吱叫着,叼着饼子满地乱窜,慌不择路地踩过魏郎君的脚边,一溜烟钻去角落里不见了。

屋里响起魏大慌乱的询问声。“南边的鼠类生得硕大,可咬着郎君了?”

“屋内既然有了鼠患,只怕不止这一只。请郎君移步屋外,仆要寻找鼠窝,尽快灭掉才好。”

连问了几句,魏郎君始终未应声,目光偏了一下,看向硕鼠消失的方向。

“它在屋里不少日子了。”

魏郎君的嗓音平缓冷冽,应该是很久没有开口说长句了,语速很慢。

“鼠窝在东北边角。一只母鼠带三只小鼠,每天早晚出来觅食两次。它在窝里吃它的,我在窗边坐我的。两不干涉,何必逐它。”

魏大惊得哽住了,“可是郎君,好好的屋子里——”

才说了半截的劝说语句被打断,魏郎君平缓却不容置喙道,“见笑了,请回罢。”显然是对叶扶琉说的送客辞。视线从黑鼠消失的角落处收回,又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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